第(3/3)页 葛良吉垂首不言。 沈妤道:“我爹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武将,性格直爽不会虚与委蛇,他认作的朋友就是交心的,显然他交了心,而你并没有。” 葛良吉垂首不言。 沈妤又道:“我不能让他们白死。” 葛良吉忽然抬起头来,低声道:“阿妤,我记得你爹是这么喊你吧,人之将死其言也善,你听我说,这个案子你不要再查了,往下查下去就是杀身之祸。” “我本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。”沈妤淡然道:“死没有那么可怕,良心不安才可怕。” “你怎么和你爹一样倔。”葛良吉摇了摇头说:“好好活着不好吗?” 沈妤说:“我也想问你,不清不白的死去能瞑目吗?” 葛良吉苍老了不少,明明才五十来岁的年纪,看上去却像七八十。 “没有别人,我在罪己书中说过了,所有一切都是我做的。” “你觉得我会信吗?”沈妤问:“你觉得我爹会信吗?其实我在梁建方死前见过他,他告诉我军中还有其他奸细,他们相互之间并不相识,而你却说勾结西厥人是他做的,你分明是在撒谎。” “你告诉我吧,葛叔。”沈妤抓着牢门,“我求你告诉我。” 葛良吉看着她,表情有片刻动容,不知想到了什么,还是摇了摇头,“我不能说太多,或者说,我知道的也没有你想象中多。” “一共三计,一为勾结西厥,二为粮草,没想到前两计都被你们化解,闭城门是最后一招,因为沈仲安一旦回京,他拥兵十万,这件事不查得天翻地覆是不可能收手的,而他们不能让他查。” 沈妤抓紧了木栏,“到底是什么样的仇,能让他们下这样的狠手?” 葛良吉摇了摇头,“或许你一开始的方向就错了呢?或许一开始杀沈仲安的原因就不是别的,而是有的人为了自保呢。” 沈妤愣住,但她没过多时间思考,葛良吉已继续说:“我用一条命和一个秘密保下葛家千余口人的性命,也算值当,再多我已不能言,去到地下,我再向你父亲请罪。” “可你如何保证在你死了之后,对方不会出尔反尔。” 葛良吉忽然笑了,“我给孩子留下了保命符,哪怕我死了,只要保命符还在,他们就不敢妄动。” 沈妤还想再问,牢那头忽然传来狱丞的声音。 “困呐,这时候要是有口烧刀子就好了。” 沈妤眉心一拧,这是狱丞事先说好的暗号,表示情况有变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