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王爷,看来你是冤枉好人了啊,我早就看着人家不像是凶手。”云轻狂轻笑着道。 夜无烟脸色微变,凤眸一眯,声音极冷,“云轻狂,我看你果然是闲得无聊,看来我需要再派你些任务。昨日有密报,说是云城一个小村发生了瘟疫。你速速赶去,一个月内瘟疫不除,我要你人头!” 云轻狂顿时好似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蔫了,连呼命苦。 “香香,你刚醒,好好歇息,我有事要出去一趟。”夜无烟将伊盈香轻轻放到床榻上,轻声道。 夜无烟大步流星走了出去,都没来得及和云轻狂打招呼。 云轻狂有些惊愣地瞧着他一闪而过的身影,唇边勾起一抹笑意。就连泰山压顶都不曾皱一下眉毛的璿王,竟也有这般失态的时候。当日伊盈香生死不明,他愤怒失控可以理解,毕竟,伊盈香是伊冷雪的亲妹妹。而现在,王爷如此失控,却又为何?看来,有趣的事情要发生了。 夜无烟疾步而出,直到出了云粹院,步上石桥,他才停下了脚步。他如此匆匆忙忙出来,要做什么呢,连他都不太清楚,是要去找她致歉吗?致歉又有什么用呢,他已经伤害了她,废了她的内力,摧毁了她的骄傲。 他治军严格,赏罚分明,从未冤枉过任何人,可是,他却冤枉了她。到底是什么原因,蒙蔽了他的眼,迷惑了他的心,令他做了这么大一件错事?为什么涉及到她的事情,他不能冷静地想一想呢? 他招了招手,一道暗影悄无声息地飘落在身畔,夜无烟冷声道:“自今日起,派人暗中监视这后院里的每一位夫人,有任何异常行为,都要禀告给本王。记得要小心,不要露出马脚。” 那影子定定应了一声,随即纵身一跃,消失在他眼前。 夜无烟沿着石桥,一路不知不觉走到了桃夭院。已经好几日不曾有人居住,院里落满了一层落花,他踩着落花走到门前,推开了虚掩的房门。 室内光线有些暗,他走到窗前,推开窗子,阳光流泻进来,驱走了一室的昏暗。 床榻上,被褥凌乱地散着,很显然,那夜她已经要入寝了,却忽然被他派人押走。 他打开床畔的柜橱,里面摆满了他赏赐给她的珠宝首饰,还有一些布料华贵的衣物。她似乎根本就没有将这些身外之物放在眼里,就那样凌乱地堆在柜子里。离开时,他给的东西,她一样也没拿。 他在室内踱来踱去,任自己一颗心在胸腔内悠悠荡荡地跳着,伴着略带紧张的呼吸声在这静谧的室内徘徊。 夜无涯的后园很幽静,很适合修炼内功心法。每到夜晚,瑟瑟便盘膝坐在芭蕉树下,在芭蕉阔大的叶子掩映下,修炼内功心法。 春已经很深了,夜夜花落无数,铺满地面。 春去夏来,转眼,已是到了盛夏。 瑟瑟在夜无涯府内,竟是住了一月有余。 这日清晨,瑟瑟盘膝坐在那里,身上落花无数,在芭蕉叶的掩映下,分外艳丽。 天灰蒙蒙的蓝,没有一丝游云,没有一丝风,芭蕉叶子静静地披垂着。 一切都是静态的。 第一抹日光透过芭蕉叶子照在她脸上。这一刻,她的脸展现出自信坚定的光芒,她缓缓睁眼,清澈的眸子反射着日光,波光潋滟。 她双手缓缓抬起,体内真气汹涌。她挥手,身上花瓣受到体内真气牵引,宛若彩色云朵般环绕着她的身子飞速旋转。 她收手,缓缓解印,四散的花瓣轻轻飘落,好似下了一场花瓣雨,而她的笑容就在花瓣雨中悄悄绽放。 辅以奇药,这内功果然进展迅速,才一月有余,她已习练到第三重。而第三重的功力,都已经如此厉害了。 瑟瑟乍然抽刀,新月弯刀在日光下,流泻着清丽动人的幽光。 她挥刀,使出了“烈云六十四式”。 每一招每一式,都飘逸轻灵,每一个动作,都曼妙多姿。这似乎不是一套刀法,让人很容易怀疑是一场翩舞。可是,若是真的这样认为,就大错特错了。因为你会在欣赏那美丽舞姿的一瞬,走到生命的尽头。 那看似美妙动人的动作下,隐藏着凌厉的杀机。一些看似不可能做到的招法,都在瞬间做到。 一套刀法舞下来,颈上挂着的金令牌跃了出来,被日光一照,反射着耀眼的金光,折射到一个人眼中,惊得那人低低呼了一声。 “是谁?”瑟瑟转首,眸光乍然犀利。 樱子迈着小碎步,手中拿着一枝半开的幽兰,走到瑟瑟身前,柔声道:“樱子见过江小姐。” “是樱子啊,这么早,是来后园采花吗?”瑟瑟盈盈浅笑着,眯眼瞧着樱子脸上的表情。 可惜,刀痕纵横的脸,将她所有的神色都掩住了。如若不是眸间那一闪而逝的惊慌,瑟瑟几乎要以为方才偷窥的不是她。 “是的,小王子喜欢幽兰。”樱子柔声说道。 “樱子,我的刀法如何?”瑟瑟倒丝毫不怕别人窥视,否则,她方才也就不会舞刀了。 “樱子不懂中原武功,不敢妄加评判。”樱子低眸,声音柔和地说道。 “那倒是,不过我觉得你们伊脉国的忍术当真是厉害。”瑟瑟浅笑着道。 “樱子并不太懂忍术!”樱子低眸说道,屈膝施了一礼,“樱子要告退了。” “去吧!”瑟瑟浅浅笑道。 瑟瑟低眸,这才瞧见挂在脖子上的金令牌露了出来。望着樱子缓步而去的身影,瑟瑟眸光忽然变得幽深。 如若她不是因为她的刀法惊异,那便是因为这个了。瑟瑟拿起金令牌,再次细细观赏,还是不懂那上面奇怪的纹饰都是什么意思。但是,她可以肯定,樱子对这个金令牌极感兴趣。 这个令牌,到底有什么用处呢?而樱子,为何又那般惊慌呢?她说她不会忍术,瑟瑟不信,若非她会忍术,她不会直到她出声才发现她。 樱子脸上的刀痕,还有莫寻欢的窘困,这些都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? 瑟瑟收了刀,梳洗一番,用了早膳。 “小姐,五皇子又来花园赏花了。”青梅眨眨眼说道。这些日子,虽然五皇子不来打扰小姐,但是每隔两日,都会到花园走一走。青梅知晓她不是在赏花,是想要赏人。 瑟瑟轻叹一声,“青梅,你去请五皇子进来。紫迷,去泡茶。” 两个侍女应声而去。 不一会儿,就见夜无涯迎着朝阳,缓步走了进来。 “你找我?”明明是很想见她,可是却又知晓,他愈是纠缠,只能令她更讨厌他。所以,他才每隔两日到后花园走一走,期望能看到她的倩影。只是,她好似也有意躲避他一般,他竟是次次都没和她“偶然”巧遇过。 瑟瑟浅浅笑了笑,道:“坐!” 紫迷端了两杯茶轻轻放在他们面前。 “无涯,你和莫寻欢相交深厚,你对他了解多少?”瑟瑟抬眸问道。 夜无涯凝眸,“他是伊脉国的小皇子,这个我向你提过。他本名叫莫川,别国皇子经常取笑他,命他为他们奏乐,是以给他起名叫莫寻欢。他似乎极喜爱这个名字,或许对他而言,莫寻欢才是他今后人生的真实写照。” 莫寻欢,今后人生的真实写照?这是什么意思。 “他的人生,已经没有了寻欢作乐的资格了。”夜无涯低低叹道,黑眸中划过一丝同情。 “为什么?”瑟瑟凝眉,一个人活着,如若没有了欢乐的资格,他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。 “你可知,他之所以来绯城,并非做质子,而是来避难的。他的家国,已经不再是他的家国了。去年,她的姐姐嫁给了一个男人,谁也未曾料到,那个男人,竟是在东海蛰伏了数年的海盗之王。在婚礼当日,他带领海盗劫掠了他的家国。” “海盗之首?”瑟瑟凝眉,清眸中掠过一丝惊异,“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?” 自从嫁给夜无烟,她的消息便不如之前灵通。这么重大的事情,她竟然不知。多少年了,自从娘亲骆氏嫁给了爹爹,东海海盗便隐于“水龙岛”了。如今,这是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海盗之首,而且,还劫掠了伊脉国?更奇怪的是,她知晓娘亲也在暗中关注着东海的情况,可是这个消息,她竟也不知道。 夜无涯看到她激动的反应,缓缓说道:“五个月之前。” 五个月之前,那时候,娘亲正在病中,怪不得娘亲不知。 劫掠了他的家国,瑟瑟可以想见,樱子脸上的刀痕,还有雅子失去的四根手指,都是怎么样来的。她也知晓,那日刺杀莫寻欢的都是些什么人了。她更是明白了,一国皇子为何如此困窘了,为何那些别国皇子都要那样地欺凌他了。 因为,他早已经没有了家和国。怪不得,当日,在王孙宴上初次遇到他时,他便感觉到他的琴声里,有着悠悠的怀国之痛。 原来如此。 可以想象,莫寻欢背负着多么沉重的痛苦和仇恨,可是她竟然从他身上一点儿也没有看出来。 “无涯,如若我要出海,你能为我提供一条船吗?”瑟瑟问道,原以为莫寻欢是岛国皇子,若是出海,或许他可以帮上她的忙。如今看来,恐怕是不行了。她原本计划秋后才出海,如今,计划怕是也要提前了。 第(2/3)页